推荐指数:10分
一般自家祖坟都是容不下他的。
所以说,没根儿的东西,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的。
谷祥雨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抵抗一个朝代,抵抗几千年下来森严的制度与偏见。
既然落到了这种田地,他就有了自知之明。
他不认为宋止戈会脱离世俗,真的能看得起他。
他也不在乎。
有些东西就是虚的,就像前两天,脸面?值得了五十两银子吗,五十两银子不比那点儿面子实在吗?
宋止戈在故意装傻,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,谷祥雨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。
只是要找到一个真的对太监没有一点点儿偏见的男人做靠山,他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个运气。
“随你吧。”谷祥雨面无表情,让人看不出喜怒来。
他得往上爬,得有一个高点的职位,有那个资格随意出入皇宫,能在宫外置办自己的宅子,能够在闲暇之时住在宫外。
毕生所求……
也不过是干净自由而已。
至于宋止戈这些人对他的看法,对他的心思,他都他妈的去喂狗吧。
宋止戈能够察觉到谷祥雨在态度上的细微变化,即便是关乎着自己的腿,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后悔的。
当年若非阉党乱政……
他的外公,表兄弟二人,至今都还是异国他乡的未归人。
谷祥雨,日后怕是阉党最为锋利的爪牙。
谷祥雨打了一个哈欠,然后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,往床上拍了一拍,示意他坐下。
宋止戈坐下了。
谷祥雨的手上去,跟上次一样,试图靠着按摩给他矫正。
即便是不了解,光是看架势宋止戈就觉得他的手法极为的老道,以前应该经常做这种事儿。
“入宫之前,你是做什么的?”
谷祥雨搜刮了一下原身的记忆,又结合了一下自己的,给他拼凑出一个说辞出来。
“我爹是一个医……是一个村大夫,四周的村子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他,我打小耳濡目染,就会了一些。”
“村大夫?”宋止戈带着一丝的好奇,“你一个村大夫的儿子,为何会挨那一刀,入宫做了太监?”
谷祥雨回想着原身的那段过往。
“前年大旱,而每逢大旱必有大疫,村里人差不多都死光了,我爹也死了,活下来的都逃去了外地。”
“手里没有通关文牒,到哪都不能落户,坐船,走官路,都不行,所以也就成了流民。”
宋止戈觉得他像是在讲别人的事儿,无关痛痒。
“京城难道不收留你们吗?”
谷祥雨觉得他实在是太过理想,太过幼稚了些。
“你当街上的那些腰上别着佩刀整天在京城里乱转悠的人是干什么的?”
宋止戈觉得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,又或许这些只是不需要他知道的小事儿而已,谷祥雨若是不说,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。
谷祥雨按摩的手换了一个方向,“其实大多数人,一辈子都是走不出方圆十里的,若是走出去了,多半是有不得已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