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,清越找到了水源。原来这蔓草是围着一片小湖泊长的,且在靠西的那边分布距离极广。而自己就处在西边,刚才自己是一直往西北走,找反了方向才没有找出去,正对面的东边没有这么厚的草,甚至隐约可看到远处的人家。
待清越走出高高的草丛,浑身已脏得不像样,以致于没有人可以认出她来。走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已是黄昏,许多人家都已经开始掌灯,路上偶尔走过的行人都用奇怪、戒备的眼神打量着她。清越鼓起勇气走到一家农户前,敲了敲门。
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,清越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境遇。倒是妇人笑道:“是落难的吧?进来吧,家中虽不富裕,好歹还有口饭吃。”清越感激地点点头。
接下来的几日在这家农户家里休整些许,清越感觉好了很多。了解到这家主人姓田,丈夫外出参军未归,家里留下赵大婶带着一双十一二岁的儿女和老母过活。还好的是家中尚有几亩良田,日子也还不错,温饱不愁。
清越问赵大婶:“大神,那天晚上你就这样收留我就不怕有危险吗?”
大婶说:“咳,你也不是第一个落难到这的了,这邻居有好几家都是这样过来的,在现在这个年头,又哪里这么多顾忌呢?”
清越有些不懂,这个年头是什么年头。这时正好看到大婶十一岁的儿子拿着棍棒和邻居小孩玩闹,还嚷嚷着“参军”什么的,于是便问:“大婶,你说大叔参军去了是吗?”
大婶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停下手中的针线活。
清越很奇怪:“好好地怎么会要去参军呢?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仗要打啊?”
大婶听到这,抬起头,长叹一声:“姑娘你是不知道,别的地方可能没有仗打,但像我们这种边陲之地,战争从未停止过。一个月前,孩子他爸就被强拉去参军了,听说是要去攻打什么允王,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。”说着就去擦眼泪。
清越听到这番话也是一惊:攻打允王?这怎么回事?还有什么边陲之地?
“大婶,这里不是滁州吗?怎么会是边陲之地?”清越急急问道。
“滁州是什么地方?这里是黄沙峪啊!”大婶奇怪道。
“黄沙峪?大婶,离这里最近的关卡是什么?”清越抓住大婶的手。
“玉门关。”
玉门关?清越顿时整个人都摊在了座位上。一夜之间,从滁州到玉门关,这怎么可能?不行,她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。
第二日,清越像大婶告辞,说要去玉门关打探消息,大婶嘱咐说现在边境局势紧张一定要多加小心。清越感激不已。临走前,大婶追出来说,等着她回来,现在局势不稳,天黑之前让清越先回来再从长计议。清越答应了。
一路上想着大婶这些日子的盛情款待和这里的淳朴民风,清越心想以后如果不想在清风林一个人孤寂清冷地过一辈子,一定回来这里和大婶作伴。想着就加快了马儿的速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