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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正走后,楚渡才笑着看向陆衡,刚要开口又看见陆衡身后的程鱼,顿时就添了几分诧异,他看了看陆衡,又看了看程鱼,小心翼翼道,“衍之,没想到你这么禽兽……这姑娘会不会太小了点?”
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的程鱼:“……”
谢谢,我只是现在瘦得像豆芽菜,但我是成年人。
陆衡脸一黑,“她是新来的仵作。”
楚渡刚才不过是玩笑话,但现在便真的惊讶了,“她是仵作?她会验尸?”
程鱼还没来得及开口,又听他皱着眉道:“衍之,我这次去涂州公干,听闻这边案子棘手,经人引荐涂州那边有个能力十分强的仵作,就是过来有些麻烦,要出些车马费而已,不如还是……”
程鱼不高兴了,心想你这还不知道我怎么样呢,看我是个姑娘家就觉得我不行?
但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,只是柔声问道:“若是能向其他前辈讨教讨教也好,只是不知道……前辈在工钱方面如何?”
楚渡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,“涂州地处遥远,车马费一百两不到吧。”
程鱼换算了下物价,顿时绷不住了,“一百两?他骑牛头马面来都用不着这个价吧?”
我还一枚铜板都没看着呢!
楚渡:“……”
陆衡唇角微勾,却道:“不必。这是楚大人,大理寺少卿。”
程鱼点点头,又脆生生道:“楚大人安,民女程鱼,是个仵作。”
楚渡还是有点不相信,几个人一路走到停尸房,第三具尸体如今也摆在这里,程鱼刚刚验完。
……
之前在西边树林发现了一具男童尸体,黄二狗的父母当即就以为是自己孩子,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,但真把尸体抬回来一辨认,却又发现并不是。
第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,就是今天。
程鱼开口道:“死者男,尸长四尺九,十岁左右,脖领处有青紫色淤痕,下巴处有抓伤,颈部受损严重,死亡方式是机械性窒息……我的意思是勒死。”
楚渡蹙着眉,看向尸体下巴上的一道道伤痕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程鱼拿起死者的手给他看,很明显看出指缝里全是皮屑。
“值得一提的是,凶手没有亲自动手勒死他,而应该是做了一个滑轮装置,死者可能是被吊在某个高处被勒死,孤立无援,人的下意识反应会抓绳子,可绳子勒得太紧,便抓了自己的下巴,双腿由于在空中乱蹬,难免踢到另一条腿的裤脚。”
然而说着说着程鱼自个忽然愣了一下,关于这个案子,她心里那一点不对的地方又细细密密冒了出来。
她喃喃道:“如果做个场景模拟,死亡的案发现场就像是……”
“审判。”陆衡笃定道。
程鱼霎时间有了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!
她眼睛忍不住发亮,沉声道:“今天是九月十六,往前推七天,刘小昭的死亡时间是七天以前,而他肚子里那个婴儿也是同天出生的,时间是九月初九;胡冲的死亡时间可以推断为半个月以前,很大可能是九月初二。”